上一次裴惜若被关入祠堂,便大病一场,至今都未好全。
郭氏怎能忍心看女儿再受苦,也顾不得体面,直接去了青松院。
熟料,她身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却被裴钊身边的丫鬟红蕖挡在了外面。
“老夫人还请回吧,侯爷已经歇息了,不见客。”
在定远侯府掌家多年,郭氏还从未被奴婢下过脸面。
“你一个丫鬟,如何跟老夫人说话呢!老夫人什么时候,成了这侯府的客了?”
房姑姑狗仗人势,上前一步,抬手作势要教训红蕖。
红蕖却是直接抬手挡住了房姑姑的巴掌,反手一甩,就让房姑姑倒退了好几步。
“奴婢只听侯爷吩咐。若惊扰了侯爷休息,不知姑姑你,担不担当的起?”
话看似是指向房姑姑,却是看着郭氏的眼睛说的。
郭氏察觉到了红蕖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叫住了房姑姑,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扮演慈爱道:“主持春猎是大事,钊哥儿定是累着了。”
“明日,在主院,我备宴犒劳钊哥儿,红蕖你记得,告知他一声。”
“是,奴婢记住了,老夫人请回吧。”红蕖向郭氏行了礼后,直接回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郭氏转身欲走,脚下却踉跄一步,被房姑姑及时扶住,才没有跌倒。
“老夫人,这到底是。。。。。。”房姑姑一脸焦急。
郭氏摇了摇头,止住了她的问询,“先回主院,雪薇定然出事了,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隔着花窗,红蕖见主院一行人离开后,才入内想要向裴钊禀告。
“嘘,娘子才睡着,侯爷陪着呢。”青月守在门外,见红蕖靠近,忙把人拉到一边,低声提醒。
红蕖伸手摸了摸青月头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包,语气里难掩愤恨。
“那表小姐,之前看着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还有三小姐,被关入祠堂才多久,又这般……”
到底是主子,红蕖啐了一口没再继续骂下去,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青月的脑门,看似责备,却藏不住其中的心疼。
“你也是,功夫比我高,这心眼儿却半个都没长全。人你没护好,还把自己弄伤了,也幸亏江娘子性子好,没罚你!要是我,早把你这丫头——”
“要是姐姐,心疼我还来不及,怎么会罚我呢。”青月憨笑一声,伸手抱住姐姐的胳膊不撒手。
还有心情调侃她,“姐姐现在可算知道娘子的好了?”
青月虽是裴钊的贴身丫鬟,可既然领了裴钊的命令,江元霜便也是她半个主子。
护主不力,于她们这些下人而言是大过,更何况,江元霜此次可是险些遭了毒手。
裴钊抱着江元霜回青松院时,红蕖亲眼看见了江元霜憔悴的神色,哪怕是昏睡,手也一直紧紧抓住裴钊的衣领不放,可见是受了大惊吓。
得知她今日遭遇的一切后,红蕖更是摒弃前嫌,只余敬佩。
江元霜片刻清醒时,还不忘关心青月的伤势,不仅没责怪青月,还自掏腰包,给了青月丰厚的安抚费。
作为青月的姐姐,红蕖如何还会对江元霜,抱有敌意呢?
“就你话多。”红蕖横了青月一眼,又低声和她说起了郭雪薇。
“有件事没跟你说,表小姐才入府那几日,私下找我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