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拾掇了一下,颜姮一把抓起挂在外屋莲蓬衣,就往前厅去了。
“大哥大哥,听说琅琊王也是个俊俏的呀,快让我看看。”
她边说边进屋,一抬头就发现颜怀看她这副见色眼开的模样,满脸的无奈。
而在他的旁边,正是她话里的主角,那位俊俏的琅琊王。
颜姮顿时有些羞赫,不过好在琅琊王面色如常,并未计较。
也或许是面具遮挡,看不出异常来。
还是颜怀及时出来打了圆场:“快来看看吧,这是父亲母亲六年前回京路上偶遇琅琊王军时,母亲所绘。”
“那时景舟还青涩的很呢。”
颜姮闻言,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将莲蓬衣递给小桃,又接过暖炉,便凑到了画前。
黄昏暖阳,染了半边云霞。
银甲少年勒马长笑,胯下白马扬蹄嘶鸣,
扬鞭一指,颇有几分踏碎星河的豪迈与肆意。
马下不远,是把酒言欢的两位老将,一位正是定国公,颜姮的父亲。
另一位应该就是琅琊王了。
颜姮连连赞叹:“阿娘当真画功了得。”
说着,转头看向景舟,自己眼前所见,与画中少年的英武之气,似乎差了几分。
眉眼之间,也不那么相似。
若非有人提前告知自己,这就是琅琊王景舟,自己是决计不会将画中人与面前人联系的。
景舟对上颜姮的视线,有过一瞬的多少,黯然转身,驻足于门前,看着门外白雪,似乎在怀念什么。
颜姮视线在眼前的落寞背影,和画中的骄傲少年打了一个来回。
叹了口气,也是,彼时他乃天之骄子,父母俱全,少年将军,是京中多少女子的梦中情郎。
又是多少人权衡利弊后的最佳选择。
可如今呢,父母双亡,面容尽毁,看似重权在握,可其中艰辛谁又尝过呢?
这般天上地下,性情有所改变,也在所难免。
不过是多了些沉稳和思虑罢了。
“王爷在军中时,可有连璧郎?”她看画中所绘,就在景舟身后不远处,还有一银鞍少年策马扬鞭。
不过那少年正俯身冲刺,画中看不清样貌。
似乎是二人刚结束了一场赛马。
能同小王爷在这种场合赛马,身份自是不俗。
但又未完全入画,应该不是京中显赫大族。
那便只有作为伴读侍卫的连璧郎了,连璧郎与其主同吃同住,是自幼长大的情分。
景舟闻言,抬手抚上面具,点了点头:“我们不是自幼的情分,但他救过我的性命。”
“这场赛马,是我们最后一次玩乐。”
颜姮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随便扯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就又扯到人家的伤心处了。
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一个劲儿的给自家大哥眼神:快救救你妹我呀。
颜怀点点头,表示收到。
上前用力拍了拍景舟,并肩而立,这好像是男子间惯用的鼓励习惯。
“之前好像听母亲提过一句,你的这位连璧郎样貌不次于你,若是入了京,一双桃花眼不知要——”
颜怀话还没说完,就被颜姮一肘子捅过去,打断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