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前日晋封镇国公主的旨意一下,长公主的九龙池便门庭若市。
不仅素日里眼高于顶的一众后宫嫔妃天天来给公主问安,连宫外的命妇们也带着各种礼物,以探病和侍疾为由前来拜见。
御膳房的刘总管赔着笑脸,轻轻将手中食盒打开,在福童面前晃了晃。
“福总管万安!这是今日中午长公主要用的膳食,您看可还满意?”
福童扫了眼食盒,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送个午膳而已,怎敢劳烦刘大人您亲自前来。”
“总管大人说的哪里话!能为长公主尽心,乃是奴婢的福气!”
刘总管弓着腰,声音里满是讨好。
“老奴刚刚接管内事府不久,是以疏忽了对九龙池的照应。这都是手下人偷懒,还请总管大人为我在殿下面前说说情才是啊!”
福童伸出手地摩挲着食盒边缘,叹道:“可惜刘大人这份心意,到底是来迟了!”
刘总管笑容一僵,“总管这话是何意?老奴实在不明白。。。。。。”
福童语调陡然转冷,眼中寒光毕现。
“刘大人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咱们殿下的脾气?上一任总管因怠慢长公主被陛下撤职查办,这才轮到您接手这肥的流油的内事府。您不思酬报长公主恩德,反倒故意轻慢,这是什么道理?”?
刘总管面色一白,忙不迭的解释道:“总管明察!老奴绝无此意,都是手下的孩子们不争气。。。。。。”
“少在我面前装糊涂!”
福童冷哼一声,随手从怀中取出只碗,指着那碗口一处豁口,朝着刘总管道:“瞧瞧,您给镇国公主送来的都是些什么?药碗有豁口、托盘掉了漆;连宫中陈设还是前年的旧物!这不是故意怠慢,又是什么?”
啪的一声瓷片四溅,那只碗被猛地丢在刘总管脚前,
“殿下为大辉出生入死、身负重伤,陛下亲自下旨封她为镇国公主,又特许参政。这可是大辉朝开天辟地头一遭!”
说到此处他口气突然变得讽刺:“知道您是淑妃娘娘的远亲,内事府有什么好东西您自然先紧着明光殿去用。您这般作为可有把我们九龙池放在眼里?咱们殿下是这后宫中品级最高之人,尔等小人竟敢折辱殿下,是也不看看自己脖子上究竟长了几个脑袋?!”
“总管恕罪!定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老奴这就去换描金的碗来。。。。。。”?
“再说这膳食!”
福童怕的一声将食盒盖上,厉声道:“咱们殿下吩咐过膳房,每餐必须有肉和燕窝。可你们送来的全是青菜豆腐,长公主正在养伤,难不成你们想要殿下永远缠绵病榻?”
一滴冷汗划过刘总管额角,他忙不迭道:“殿下的膳食都是太医令亲自吩咐的,是他说殿下饮食需清淡,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混账!”
福童大喝一声,“你身为内事府总管,是该听太医令的,还是听长公主的?国师特意嘱咐过,殿下体质特殊、养伤期间需得荤腥滋补,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敢把殿下的话当耳旁风,似你这般的内侍府总管,不要也罢!”
命妇妃嫔们见状面面相觑——
长公主这是决意和淑妃杠到底了?!
这也难怪,她二人想来势同水火,如今长公主得势,又怎会轻易放过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