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像是不认识江亦怜,自我介绍的口吻也是生疏的,但江亦怜没介绍自己,她也没问江亦怜的名字。
江亦怜知道她还记得自己。
“既然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舒橙弯起眼笑,是江亦怜最熟悉的样子,但其中又夹杂着陌生的成熟与冷淡。
那是横跨五年,江亦怜没赶上的成长。
江亦怜视线钉在舒橙身上,看着她游刃有余地比划场地,自信地提出自己对剧本的想法,挪不开视线。
她很开心舒橙有这样的变化。
林隐年察觉异常,碰了碰她:“怎么了?”
江亦怜垂下眼:“没,没什么。”
只是曾经的好友看起来不愿意理会自己了。
接下来正常交流剧情,对戏,江亦怜几次看向舒橙,对方都没有回应,偶尔对视上,对方也只是回以一个礼貌的笑意,而后移开视线。
餐厅、休息室、排练间、片场……每次她想找机会交流,总会被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躲过。
江亦怜曾经很擅长哄人,热情又主动,但现在不会了,对越亲近的人,越是忐忑。
她失去太多,因此更害怕失去。
一天下来,江亦怜情绪肉眼地可见越来越低落,最后结束的时候,只简单打了声招呼,就沉默着离开了。
身后,林隐年戳了下舒橙的手臂:“江亦怜这是怎么了?”
舒橙看着江亦怜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颤动:“她好像变了很多。”
林隐年立即看向她:“你们以前认识啊?”
“我就说嘛,当时节目录制出事的时候还来问我情况,拐弯抹角地就问到江亦怜去了——哎?你掐我干嘛!”
舒橙冷着脸收回手,看着龇牙咧嘴的林隐年:“你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这个样子很好啊?”林隐年揉着手臂,表情疑惑。
舒橙顿了下,心想,如果你见过江亦怜曾经的热情明媚,就不会觉得她这样很好了。
“不过,她今天看起来是有点不对劲。”林隐年露出思索的神色,“好像有点失落?有点难过?不会又被欺负了吧!”
舒橙挑起眉,立即问:“又?”
林隐年声音顿了下:“……就是,娱乐圈那点潜规则嘛……”
他不好多说,“希望不是,明天再问问?”
林隐年转头,动作一顿,刚刚还站在旁边的女人不见了踪影,又一回头,只见休息间大门只余舒橙离开的背影。
“诶!你跑那么快干嘛!”
舒橙跑出大门的时候,江亦怜正好上了车。
她冲进自己的车里,“砰”一声关上门,刚启动,一脚油门就飞出去了。
盯着前方的商务车,一路沿着街道前进、拐弯,开进繁华的市区。
节目组都有安排酒店,而这条路明显不是去酒店的方向,舒橙眉眼沉了下去。
商务车直直开到一个高档小区外,江亦怜下了车。
舒橙知道这个小区,价格高,管理严,不是业主进不去。
而据她所知,秦家不是这个地址,秦澄那人也不可能单独给她买一套房,如果这是江亦怜的房,那她的车也不可能开不进去。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缓缓收紧,舒橙咬着下唇犹豫,直到看到江亦怜垂头揉眼睛,她“啧”一声直接推车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