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宜派了三个人按照瓢婶子提供的名字地址去找那三个生病的浣衣婆,顺带还叮嘱他们离这些人远些,能隔着墙问就不要进屋。
又坐了一会,何玉姣被带来了。
她几乎是一路被拖过来的,一路挣扎,一路谩骂,引的北松坊不少人都探头探脑的围观过来。
下人将何玉姣扔在满是污水的地上,何玉姣抬头,恶狠狠的瞪向何湘宜。
何湘宜亦是目光不善,她垂眸看她:“是你,唆使誉王府的下人把衣裳拿到外面来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何玉姣反唇相讥:“怎么?偌大一个誉王府,连衣服都没人洗了?”
压着她的仆妇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顶撞谁呢!”
何玉姣气的浑身颤抖,但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
画屏使了个眼色,府里的浣衣婆被丢到何玉姣面前。
何湘宜问:“都认识吧?”
浣衣婆忙不迭磕头:“是,是她,是她给了老奴银子,让老奴以后把洗衣的活交给她,她会派人来巷口拿取!老奴想,找谁洗不是洗,既然有人还愿意出钱揽生意,索性,索性就依了她吧!”
何玉姣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便也藏着掖着了,她高高扬起脖颈说道:“是!没错!生意是我揽下来的!可我也是清清白白凭力气挣的银子!我有什么错!你每日在府里养尊处优,哪知妹妹我的苦楚!我不自己想办法活命,难不成去找你乞讨?就算我去了,你可会给我一个馒头一块饼子?”
何湘宜怒道:“这是你洗的吗!”
“谁说我一定要亲力亲为!我也是长脑子的人,我轻轻松松赚个中间价,我何乐不为!”
“那为什么是誉王府!”
“姐姐你错了,不止誉王府!我这里达官显贵的府邸多了去了!不信你看看他们洗的衣裳,凡是能让我见缝插针找到机会的,我都会把他们的活接过来!”
那为什么偏偏只有太王妃病了!
何湘宜不信她的说辞,她总觉得何玉姣有什么阴谋和目的,但她又不能把太王妃生病的事情说出来,心头那股无名之火压的她几乎喘不上气。
何玉姣见她有气撒不出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她又道:“姐姐,你自己活的滋润,总不能不让我们活吧!我自认做这一切一点错处也没有,就算有,也是你家的婆子不守规矩!就算报官,官老爷也只会说这是你们的家事!”
就在这时,派去找生病婆子的三人也回来了,她们对何湘宜点点头,表情凝重。
画屏了然,觉得这北松坊不是久待地方,便以此处污秽为由劝何湘宜离开。
何湘宜起身,又看了眼跪在污水里,却满脸得意的何玉姣。
“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就让你明白明白生不如死的滋味!”
“大可不必,我现在已经明白这种滋味了!”
何湘宜快步离开,何玉姣又在后头喊了一句:“姐姐可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等她们出了巷子上了马车,瓢婶子她们才紧张的围住何玉姣。
“这贵人是谁啊?”
“你怎么认得这样的贵人?你还叫她姐姐?”
“是你亲姐姐吗?你亲姐姐这样气派怎么不提携提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