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远与张梓桐相顾无言,唯有茶烟袅袅间一声长叹。谁能想到,这看似寻常的老头背后,竟藏着如此刻骨铭心的往事。
老村长枯槁的手指摩挲着茶盏,浮叶在琥珀色的茶汤上划出细密涟漪:"我们寻遍山涧,最终只在一处回水湾发现大滩血迹。。。还有河面上飘着的,月如常穿的那件藕荷色衫子碎片。。。"
常思远明白,这等高度几乎必死无疑,但听到“盗香窃玉”这两个胖瘦怪盗的描述,不知怎的总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仿佛有点熟悉,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后来呢?范离那人怎么样了?”张梓桐倒是被吊足了胃口,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老村长叹了口气:“张大人以溺亡结案,范离连公堂都没上,闭门谢客整整三月。”
“那他迎进门的新娘呢?”
老村长冷笑一声:“也许月如是对的,不出半年,镇南山庄就败落了,我从一个离庄另谋生路的杂役口中得知,那晚过后,范离便同新娘子形同陌路,新房时常传来打骂,很快便被范离撵出了家门,不久后范离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话音未落,老村长浑浊的眼中又泛起泪光:“唉,若是早听了她三姨的话,我岂会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孩子,老夫有愧啊…愧对亡妻,愧对儿女…”
常思远赶忙握住老村长枯槁的双手:“老大人,莫要悲伤,我定会为令郎讨回公道。”
说罢,他余光瞥向张梓桐,两人目光相接,俱是心头一沉,此案牵涉小莲,个中曲折,怕是比想象中更为棘手。
老村长用袖口拭去泪水,那粗布衣衫上顿时晕开一片深色:“常大人高义……老朽年迈,再也经不起奔波了……”他望向里屋,隐约传来孩童梦呓,“余生……只求多陪陪这苦命的小孙儿……”
常思远郑重颔首,招手唤来亲兵:“好生护送老大人回后堂歇息。”待那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才长叹一声,指节无意识地叩着案上那盏早已凉透的茶。
大堂只剩夫妻二人,俱是静静长叹,张梓桐手指轻捏袖口,满面愁容说道:“万一苏月如真的没死呢?”
常思远指节叩着茶案,嘴里念叨着“盗香窃玉”,缓缓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镇南山庄可能是条线索,若是能找到月如踪迹,至少可以安抚老村长的丧子之痛,小莲的事,可能有所交代。”
张梓桐也表示认同,但常思远摩挲着下巴:“我们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天问大人还留在枢城,久不回去,怕她生疑。”
话音未落,温香软玉已偎入怀中。常思远下意识揽住妻子纤腰,却听她在耳畔呵气如兰:"不若兵分两路?你先带兵回城,我去探山庄虚实。"
常思远搂紧怀中美人:“这怎么可以,我放不下心。”
张梓桐点了点爱郎鼻尖:“怕什么,你岳父的金探手也不是白叫的,叫他自己的手下来不就行了。你回去就说我们省亲去了。”
常思远思索再三,执拗不过,笑道:“那好,我先回去盯住天问大人,你们先去山庄碰碰运气,尽早回来。”
张梓桐不答,香唇裹着茶汤的淡淡苦涩,封缄了双唇。口齿交磨间,常思远只觉的苦茶入喉,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咸腥。
…………
楚缘将上身渐渐没入池中,温润的白汤泉水将细腻的肌肤浸润,透着淡淡的绯色,抚慰着多日的疲劳。
“呼…”楚缘纤指夹住浮在泉面上的花瓣,发出慵懒的鼻哼。
水波推着温热的泉水在雪脯间荡出旖旎的涟漪,楚缘越过视线看着池岸的另一头,泉面上半颗脑袋咕噜噜吐着气泡,似是享受周身被包裹的暖意。
“没想到惠王府里这么豪华。”苏柒小声说道。
“苏柒,你还好吗?”楚缘出声问道。
苏柒回过头来,麦黑的脸颊下也蒸腾起红晕:“没事,就是,泡的好舒服,好久没这么泡过澡了。”
楚缘对这个勇敢的女孩很有好感,氤氲的温泉雾气熏得脑袋有些昏沉,忽地拨开水流,脚尖抵住池底凸起的卵石,来到苏柒身后。
身后传来水流推揉的力道,温泉随着腰肢款摆,推着热流钻进苏柒臀缝沟壑研磨,激得两瓣胭脂色在碧波间若隐若现。
“楚姐姐?”苏柒回头看道。
楚缘将手搭在苏柒肩上:“你看你浑身是尘,我给你洗洗。”
说罢将两臂擡起,水雾里浮起两弯绯色光滑腋窝,将湿透的长发理在雪白肩后,指尖抚上苏柒小麦色的后背,掌心贴着少女紧绷的腰线打圈揉搓。
“哈哈…哈哈…”苏柒腰间突感痒意,忍不住扭动起来。
“你看多脏。”楚缘声音带着笑意,从掌心里冲刷走一条条细黑的泥渍,接着从岸边取来一条丝瓜络,沾着热泉滑向苏柒腋下。
“怎么,不习惯一起洗澡吗?”
“啊。”苏柒下意识的夹住了楚缘的手臂,身子往前倾斜,却将楚缘拉的更近,柔软的酥胸压上自己汗湿的脊背,两粒挺立的红梅擦过少女凸起的肩胛骨。
苏柒背脊发麻,急忙道歉到:“对、对不起,我、我很少洗澡,烧热水很麻烦,夏天还好,我可以下河…”
楚缘轻笑道:“不要紧张,都是女孩子,一路坎坷,现在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