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野稳住了,反倒是羊华宏不住地甩手,嘴里发出冷嘶的声音。仿佛他才是受伤更重的那个。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嬉笑声音,看热闹就是这样,无论谁“栽了”,他们都高兴。
羊华宏之后是孙安丰,往常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尉迟野的对手,偏偏今天要接连对他的脑门行“不轨之事”。
孙安丰虽然武力一般,但却是好学之人。多方打听,什么姿势、哪个角度下手,能造成最大的“伤害”。
牌桌无父子、无兄弟、无夫妻,更何况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更没有必要容情。
孙安丰下手之后,千军万马闯过的尉迟野,眼圈都红了,整个人只能趴在桌上缓一缓。
温茂瑞感慨道:“还有你们文人下手黑啊!”
孙安丰笑意盈盈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与此同时,一场盛大的结算在旁边热烈展开。
能上牌桌的人毕竟是少数,但下注的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鉴于尉迟野从里到外都让人对他的赌技不抱有希望,但架不住有人偏要赌冷门,迷信新人手气旺的传说。
陆良吉捂着被弹得通红的额头,眼中有泪花闪烁。委委屈屈地说道:“我们不能赌钱吗?”
他七岁以后就不用这些伎俩来结算输赢了。
孙安丰坦然道:“王爷和吕将军无所谓,但段将军说不能赌钱,那就不能赌!”
在其他主导者意见都可有可无的时候,另一人的意愿格外强烈,那么自然而然就以他为主了。
身娇肉贵的孙三公子不缺钱,上桌那是赌上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多被弹几下,说不定会当场哭出来。
孙安丰作为知心下属,不忘范成明的初心,“不然,我们赌吃醋泡花生。”
伸手往身后不远处指了指,“还剩一点。”
顿了顿,继续说道:“亦或者学营里的兄弟,谁输了谁洗袜子。”
两个替换方案,无论哪一个,陆良吉都不可能答应。只得被动接受输家被弹脑瓜崩的结局。
段晓棠实在无法理解,他们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娱乐方式。目光再投向更远的地方,另一处人员聚集之地,甚至吴越都坐在旁边。
段晓棠踱步走过去,众人或坐马扎或盘腿直接坐在地上,中间放着的居然是一些纤长的枝条。
段晓棠转头过去,先前为他们提供荫蔽的几棵柳树,果然秃了不少。
不过这时候,没人会为路边野柳发声。
刚才白湛不是说过,卢照去摘柳叶了么?怎么把树都快薅秃了。
定睛一看,确实不是卢照干的,他只专注于柳叶,轻轻将其横置于唇边,试图吹奏。
可惜吹出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呜呜咽咽两声。
毫不客气地说,更像是放屁。
卢照的耐心宣告殆尽,将叶子随手一丢,“不吹了!”
他刚学握枪的时候,都没这么笨拙过。
卢照陷入深深的怀疑中,“柳叶如此细软,当真能吹响?”
他见过人吹口哨,甚至于吹树叶,但那些树叶显然更为宽大,且声音也是时断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