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一眼就认出这道背影。
昨晚他们还在同一张床上耳鬓厮磨,抵死缠绵后相拥入眠,理论来说他们只分开了十多个小时,然而喻闻觉得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放轻脚步,像是怕搅了一场好梦。
然而谢鹤语向来是敏锐的人。
长椅上的人倏地睁开眸子,刚从倦意中苏醒的眼睛锐利得像鹰隼,警惕地扫过来。
喻闻看到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谢鹤语。”
喻闻喊了一声。
警惕和锐利通通消失不见,喻闻在闷燥的夏季看到了冰雪消融,谢鹤语缓慢舒出一口气,仿佛尘埃落定,眼眸里酝酿出一点很温柔的笑意。
“来了。”
他似乎笃定喻闻会找到他,也笃定他们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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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鹤语跟他穿越的时间是同一时刻,身上那套家居服,喻闻相当眼熟,就是昨晚穿的。
“你怎么跑到学校里去了……热不热?我带你回家吧,我爸妈不在家……”
离校门口有一定距离的某咖啡厅,这里消费略高,即便在放学期间人流量也不多,不过店内有空调,而且清净,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喻闻临时买了一套夏季衣物,让谢鹤语去洗手间换上,换完出来,他拆开买的湿巾给谢鹤语擦汗。
“我知道你家在学校周围,如果回来,你一定会来学校看看。”谢鹤语拽住他的手腕,凝视他片刻,忽然低头,滚烫的唇覆了上来。
卡座遮挡住他们的身影,喻闻能从他的动作里察觉到细微的惶恐,于是也不矫情,热情回应。
吻了好一会儿l,两人气喘吁吁,谢鹤语抱着他,说:“我曾经梦到过你,幸好,我曾经梦到过你。”
他记得一些不太清晰的细节,比如喻闻上学路上有一条梧桐小路;比如喻闻高中离家近;比如喻闻曾经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演讲。
这里的每一条道路都陌生得过分,只有那所学校,勉强算是地标建筑,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喻闻心情复杂,“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谢鹤语:“凌晨。”
非常突如其来的穿越,上一秒还在床上,下一秒摔到大街上,最可怕的是,喻闻没了。
他花费了一点时间认清现状,随后辨认街道,寻找落脚的地方,大晚上在街上晃来晃去……希望没有吓到小朋友。
喻闻:“那么早?!那这十多个小时……你都在外面?”
谢鹤语不欲多说这些,巧妙地转开话题:“嗯,好热……想吃西瓜。”
喻闻带他回家吃西
()瓜。
临走前谢鹤语没忘把腕表留给那位仁义的男生,男生还在校门口蹲守自己的第三份晚餐,收到手表,很是惊喜,“谢了,哥们。”
他没想到谢鹤语真给。
这个牌子他不熟,不过家里有人倒腾二手奢侈品,他眼睛养得很刁,这表上的钻比他们班主任的眼睛还大!绝对是真钻,肯定价值不菲。
谢鹤语笑了笑,“我该谢谢你。”
父母还没回家,但是家里有一只姐姐。
“他是谁?”喻听拿着削到一半的甘蔗,指指老弟带回来的野男人。
谢鹤语:“您好,我是……”